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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风水杨公杨救贫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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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6-19 20:21:0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杨救贫生平梗概

杨救贫,名筠松,又名益①,字叔茂。系江西庐陵(今为吉水县)人的遗腹了)。父早逝,其母改嫁於窦州一商人,出生窦州③。出生时间为唐武宗辛酉年(会昌元年,公元八四一年)八月十六日。

救贫父名灿都,字文光。母亲何氏。有兄弟三人:长曰筠翌、次曰筠宾、筠松(即救贫,下同)行三⑥。

杨救贫自幼聪颖过人,勤奋好学。十七岁登科甲⑦,随之步人仕途。至僖宗朝(八七五至八八O年)任国师,官至金紫光禄大夫,掌灵台地理事⑧(掌管皇家风水典籍和有关风水等事务)。任职期间(及其前後)深入研读堪舆典籍,钻研风水,得其要领,为後来从事风水和成为名家奠定了思想和理论基础。

咸通十五年(公元八七三年),懿宗驾崩,僖宗即皇帝位。僖宗李儇眷恋声色,枢密田令孜在朝专权,弄得朝政腐败,江河日下。

乾符元年(八七四),濮州(今山东邮城)王仙芝、冤句(今山东曹县)黄巢先後揭竿而起,广明元年(八八O)十二月巢军克潼关,继破京城长安,建立“大齐”政权。

长安失陷前夕,僖宗李儇在“百官皆莫知之”的情况下,挚得三妃四王,由枢密田令孜率五百神策军护驾,秘密逃奔西川。僖宗逃前,筠松被“断发入昆仑山步龙”。

救贫目睹李唐王朝的腐败,对朝庭的复起深感失望,毅然脱离朝庭,弃官为民,身带禁中的《玉函秘术》从事地理,云游四方。

在南行途中,他一度往返于处州。后至湖北偶遇鄂州刺史廖銮,互议境遇,言及风水,经其指引,遂於中和二年(882)辗转至江西。其时黄巢称帝,曾任唐王朝大夫的他虽改名救贫.但仍然心存戒备,至江西虔州还一度隐迹于崆峒山。後来迫於生计离开崆峒,以自己熟练堪舆的特长,在虔州各地从事风水活动。

公元八八四年,黄巢失败,僖宗复辟。杨救贫未去昆仑山步龙,自度获罪於僖宗,既不敢返朝供职,也惧怕回原籍遭究,不得已而长期浪迹江湖。在路经兴国三僚时,见这里山水宜人,环境幽静,利於隐身匿迹,遂择三僚为一长期 寓居之地。

救贫择居三僚後,除在兴国各地外,不时到雩都、赣州等地,也偶去闽粤,专事地理活动。期间,曾为于邑药口坊芒筒坝建立管氏宗祠定位(即後来所称的板凳定向),致使该祠长期以来名闻海内外。

杨公在专事风水活动中,无论阳宅、阴宅的选址定向,都不完全拘於方位木身即有吉凶的一惯信条,而是采用目测、 倒杖”等法,依砂水、龙脉之各异,因形选择,因地制宜。从而,使阳宅、阴宅的建造,多处山灵水秀之中。其法经逐渐演变、完善,终於成为比较合理、影响巨大的形法理论,世人称其为“形势派”或“峦体派”,通常称为“赣派“。

唐末以後,“赣派”风水的形法理论长时间地影响著整个风水行业。风水术者“择其要旨,竞相效仿”。当时,除赣派外,较有影响的是闽派(福建派)。闽派在“效仿”中更为突出。据《古今图书集成》载:“闽土有求葬法於江西者,不遇其人,遂泛观诸群名迹,以罗经测之,各识其方以相参合。但未得要旨”。

“赣派”以观察山(地)形状、龙脉走势择址定位。“闽派”则偏重方位,以罗盘为主要工具。由此可知,当时尚未形成派系的“闽派”风水学者,就是学习和参考“赣派”之法,稍加改进,尔後才成为另一派系的。
元代以後,以王及(曾寓居赣州)为主的闽派风水得到进一步发展,遂成一体,正式称名为“理气派”。“理气派”继续学习和参合赣派之法,“赣派”风水学者亦逐渐使用上罗盘这一工具。从而,两派之间互补短长。由此而後,两派的差异便很难区别了。

杨救贫在风水活动中,边实践、边总结,精心潜研。围绕“觅龙、察砂、观水、点穴”的风水四要领,先後写出了多篇著作。其中的代表作有:《撼龙经》、《疑龙经》、《葬法倒杖》、《青囊奥语》。这些名作在长时间里被风水术者作为学习的经典、堪舆的依据。此外,还著有《黑囊经》、《立锥赋》、《三十六龙》、《天玉经》等作品。

救贫通过著作风水书籍传播风水术艺而外,又收徒传艺。据推,他寓居江西(包括外出)的时间(自八八二始至九0九止)共二十七年,授徒七名。一代传人曾文遄(应为曾文辿)。

曾文辿,于都人,下同),二代传人赖文俊(传为救贫婿, 宁都人),都是杨公高足。还有刘江东(于都人)等(未见记载)。

据《地理正宗》、《中国风水》以及有关风水典籍等史料的有关记载综合,其内传世系为:祖师杨筠松传曾文辿、范越风、历绍伯、刘淼、叶七、邵庭监、刘江东;曾文辿传赖文俊(世称布衣)、曾十七;范越风传苏粹明、方十九、张五朗、丘延翰;赖文俊传丁钰、刘雍;丁钰传卜应天(蹊都监);刘雍传李普照;卜应天传廖禹(金精);廖禹传孙世南、李玉才、王应元;孙世南传赖白发、曾道立;王应元传谢玠;赖白发传李雅鹊;李雅鹊传钟可朝;钟可朝传唐九倦、陈希夷;唐九倦传胡矫倦、张子微、谢子逸、蔡神兴;胡矫倦传刘七碗、郑颜渊、刘子猷、丁应之、丘公亮;刘七碗传刘景清、王禄道、建心倦;刘景清传刘应保;王禄道传刘勾力、吴景鸾、蔡二朗、刘子倦、宋花师;刘应保传刘元正;刘元正传刘景明、刘种桃、刘谦;刘景明传刘见道、谢和卿;刘种桃传廖信甫;刘胡鲫肖子清;刘见道传刘云峰、刘云岫;谢和卿传李莲洲;刘云山传孙伯岗(宋人)。余不可考。

可以肯定,“赣派”的延续迄未终止。元大都选址人刘秉忠,明朝风水星相家刘伯温,清代风水名士叶泰等,都继承了“赣派”的风水理论。

中国风水,源远流长,代有名家。但是各据一说,不成系统。唯杨救贫所创“赣派”得以保持、发展,被公认为“正宗”,可谓在风水界独领风骚。时至今日,几乎所有风水术家皆尊救贫为堪舆祖师,自称为杨公若干代弟子。

杨救贫毕生致力堪舆。中年以後,历经坎坷。唐州右六年(公元九0九年)走完了他的人生道路。是年,因年老患疾,途经于都药口而卒,终年六十九岁。葬於药口坊的芒筒坝。(对此,《江西通志》、《赣州府志》、《于都县志》都有记载。。管氏族谱亦载:唐国师杨公实卒於此,呼此地曰杨公坝,盖地以人传也)。

杨救贫故後,卒葬地的官民一直对他表示出怀念之情。芒筒坝管姓人除把芒筒坝改地名为杨公坝外,为他建祠、年节祭祀;明万历初,赣州知府叶梦熊和雩都知县陈仰民亲到杨公坝瞻仰杨公墓,在杨墓对过的山嘴上立了照碑(现照碑犹存);清嘉庆十八年,风水师段道轩和吴肇龙,以“杨公弟子”名义亦在同一地点为杨公墓立了“神主碑”(碑亦存)。

杨公寓居的三僚,当地人为他建了“杨公庙”。此庙因年代久远而倒塌,只有“寸心皆福地,双目有仙珠”和“万里江山归眼底,一天星斗挂胸前”等几幅庙联,深深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。

注:
①据《四库术数类丛书》:筠松名益,称为救贫。
②据《于都文史资料》第五辑
③据《江西通志》:筠松,窦州人。《中国历史地名辞典》:窦州,唐贞观八年(634年)置,『治所在信宜县(今广东省信宜县西南镇隆,亦即今信宜南二里教坊左)。
④据《地理真传》(王德循著):杨筠松,生於(唐)辛西年八月十六日午时。
⑤据《选择求真》。
⑥⑦据术家的《堪舆札记》的记述:杨公筠松父字文光,母亲何氏。有兄弟三人,长日筠翌,次曰筠宾,三曰筠松……生聪颖过人,十七岁登科甲。黄巢作乱,隐入崆峒山林。游虔州三寮(僚),看龙脉山水环就(而寓居於此)。因术精,驰名四海,(赣州)卢王恭而亲见,谈天文地理, (救贫)无不透彻。问:再有天子之地乎(?)答曰:斧头山上十八面,代代都有天子地。卢王将他毒害……。杨公启程回归三寮。至药口,忽然节冯(?)葬犀牛下海(形)。是时,杨公先师六十九岁。
⑧据《地理正宗》援引《江西通志》。
⑨据《唐史演义》。
⑩据《唐史演义》和《资治通鉴》。西川,剑南西川的简称。
⑾据《江西通志》:“(筠松)断发人昆仑山步龙”。据《中国历史地名辞典》:昆仑山即今新疆、西藏间的昆仑山脉;即今广西南宁东北的昆仑山;即今福建惠安县东北的昆仑山。此指新疆西藏之间的昆仑山豚。
⑿、据《四库全书》子部七:筠松往来於处州。(处州,即今浙江丽水县)。
⒀、据《中国历史地名辞典》:虔州:隋开皇九年(公元589年),以南康群改置,治所在赣县(今赣州市南)。
⒁、见前注⑥⑦。又据《中国历史地名辞典》:崆峒山又名空山,在赣州市南。东晋司马彪《群国志》载:山在群南,多林木果实食物,一群(南康群)皆资此山。
⒂、据《中国风水》。
⒃、据《江西通志》、《风水与民宅》:(杨筠松)《卒於虔,葬雩中药口》。
⒄、据《于都县志》(旧志):“杨筠松卒雩邑之药口,其徒曾文辿即於坝上择地葬之,因名杨公坝。人欲寻其冢,不可得。有遇之者,遥望其上有若锡制荼铛一事。就之,则化为白鹭飞冲而去。其下堆阜处突起,碑碣俱存。因表识其地,以待复寻,辄又不可得”。又:“督监杨筠松墓,县东北八十里,地名跃口,今称杨公坝。明万历初,太守叶公梦熊竖碑表之”。(药口亦名“跃口”、“跃溪”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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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9 20:22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十年苦学初成名
何氏生了益仔,对他好心抚养,视若掌上明珠;粲都亦 很高兴,对益仔待如亲生。

时光流逝。益仔从呱呱坠地到呀呀学语,不觉已经七岁,到了该读书的岁数了。於是,夫妻商量起孩子念书的事情来。粲都对何氏道:“夫人!孩子念书的事,我原想请个先生到家裹来教他,多些束修倒不打紧,只是他年纪太小还不懂事,关在屋裹没个伴,还恐养成孤僻习性。我们家离私塾不远,那裹有孩子作伴,先生姓董,又是个有学识教书尽责的人,不如让他到那裹去念书,打个底,过二年再作计较,好吗?”何氏认为丈夫说的有道理,点点头说“也好”。

将开学了,粲都领著益仔去报名。见了董先生,说明孩子念书的事。先生询问过名字、岁数,当即翻开册子来登记。粲都说:董先生,益仔是个奶名,现在读书了,请你给 取个“书名”吧!董先生放下笔,默思起来……。

董先生是本村人。知道粲都原有两个儿子,一个叫筠翌、一个叫筠实,都安了个“筠”字。默想一回,对粲都说:你两个较大的孩子都取了个筠字,取这个字好,筠为竹,有亭亭玉立之姿;再取个松字,松苍劲,有傲雪藐霜之性。就把这孩子取名为“筠松”吧?

粲都觉得先生给取的名字颇有含意,说声“叫筠松好”又转对儿子道:“记住!先生给你安的名字叫筠松,人家问你叫什麽名字就说叫筠松,记得吗?”益仔低头微笑,说“记得!”。

按伯仲叔季在兄弟排行裹,“叔,,代表第三的意思,筠松自己取字“叔茂”,又安了个“救贫”的号,这都是以後的事。

筠松在私塾念书,开始是认些简单的字、描红。到一定时候才“开讲”。开讲也叫“点书”,就是先生照书本念一句,略加解释,弟子跟著读一句。说是“讲”,其实没什麽具体解释,更说不上联系实际。课文是不分段落,不分句的,点书点到那裹就在那裹用红笔圈个记号,下次续著讲。

先生讲过的书,弟子要熟读,能背得出。因为讲书没有结合实际,逐字逐句解释,许多弟子熟读之後像唱山歌一样背得出,却不懂文字和每篇课文的意思,有人把这叫“倒米下河,读死书。”

筠松与众不同。先生讲了的要做到能认、能写得出,懂得意思。有时一篇课文裹有几个“子曰”,有的有小注,有的则没有。他弄不懂,问先生。先生解释:“子”是指孟子、孔子,“曰”,说也!这似乎解释清了,但筠松觉得还不明白。因为,这裹的“子曰”是“孔子说”,那裹的“子曰”就不一定是“孔子说”了。由于他善於思考,往往提出一些疑问,问先生,先生也解答不了,竟弄得先生有时尴尬。

也是筠松天禀聪颖,又肯学肯钻,三四年时间过後,课本中有些还未“点”的他也能认能解,稍後还写得一般文章。先生很看重,更加悉心指教,使他的学业更有进展。五六年以後,便能写出一些比较像样的文章。

柴都很关心筠松的学业,不时督促,还常问先生,先生则每每夸筠松用功,并预言:此生前程无量,以後必成大器。

令粲都困惑不解的是,筠松到十多岁时,竟对风水方面的东西颇感兴趣,每遇村人建宅葬坟都走去看,对风水先生讲的什麽“利”与“不利”、“佳址”、“凶宅”觉得好奇,并且找些风水书籍看。粲都怕他影响学业,叫他专心读不要“心野”。他嘴上说好,却我行我素。不过并不影响读书罢了。

宣宗大中丙子(八五六年),筠松十六岁了。次年要举行省试。按规定,省试以前要举行预试。预试入选的才能参加省试,省试得中的成为“举人”。过三年,京城举行大试,这叫“会试”,得中了便成为“进士”。

筠松想著参加省试,因而更加专心攻读,苦习举业。除平时用功读书外,自己试作了多篇文章。对一些自认为作得好的还交给粲都看。粲都虽然有点文墨,毕竟对文章难分优劣,问筠松:这些文章,你自己认为写得如何?筠松答说“还可以”。粲都见他有些自满自恃,自己又难判好差,便说:“这样吧,过些时候我请先生到家裹来,让他们看看你的作文,评判评判,也好指教於你。”筠松自是高兴。

一天,粲都把教过筠松的董、杨等老先生请到了家裹。叫筠松拜见先生後,又叫他把作文交给先生看,请先生对作文写得是好是差务必直说,指出错误,认真指教。

几位先生接过作文,一边饮茶,一边交换著看。都觉得文章写的不错。夸说:“字好,文也好,有的文章像是出自有文才人的手笔。”几位先生因都是长辈,筠松又是自己的弟子,都有望“子”成龙的愿望,在夸赞的同时,也对存在的缺点毫无顾忌地指出。粲都坐在一旁听他们评说,见他们既夸赞又能指出缺点,甚为高兴,一再表示谢意。

这次评判使筠松受到教育鼓励,增长了做文章的知识,得益匪浅。十七岁在省试中便不觉很难的中了举。

筠松中举後又作著京试的准备。他记住前人“吾尝终日而思,不如须臾所学”的话,继续发奋研读。并且按照书本上说的“读书不能光靠死背硬记,应对《经》的义理, ‘史’的笔法,诗的文采,‘子书’的精华,细心琢磨才有得益”的话做,每学一篇都认真思考,领会意思,从而不断得到提高。在认真读书的同时,又像过去那样,自己设想命题,字斟句酌地写了一篇又一篇文章。真正做到了“学而时习之”,“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”。

粲都见他终日埋头书斋,苦思冥想的样子,喜中有忧。尤其何氏生怕他累坏了身子,往往说他“何必那麽认真”,叫他要走动走动。筠松知道父母是关心自己,叫他们不用耽心,并说“明年大比,我想赴京一试;不认真准备,到时难以从容应试。”父母见他渴望进取,不好再说什麽,便任他自己。

一日,筠松闷坐书房,拿过书来随手翻了几页,因为这些书都是看过几遍了的,加之心烦疲倦,怎麽也看不下去。於是便躺倒床上休息。谁知道一躺半天都不想起来,後来竟不思饮食,一连几天躺著。他病倒了。

粲都夫妻见他躺著起不来,问他那裹不适,得的什麽病。筠松也说不清,只是说:有些头昏,时冷时热,很困乏。

粲都请来医生诊治。医生抓过豚,看了舌头、指尖,说是“经络不畅,似有感冒风寒,要发散发散,表一表”。随即要了纸笔,开了个药方:细莘、北伐、甘草、熟地、薄叶……生葱为引。方子交给粲都,嘱抓两贴煎服。粲都持药方抓来药,何氏煎了端给筠松服下。

筠松服了这“表”药,好了!表得大汗淋漓。因为出汗过多,病一时没有治好,身体反而觉得更疲倦了。

其实,筠松并非真病。是因为长时间缺少活动,用脑过度,以致身体逐渐虚弱所致。得了这场病,一连好几天没有看书。几天之後走动走动,身体恢复了,他得了个教训。此後继续用心学习,但不再自己把自己整天关在房裹,而是早起外出散步,既呼吸清新的空气,又活动筋骨,观赏山峦田野和大地透出的一片生机……。

光阴荏苒。科考的日期眼看临近了。筠松徵得父母同意,打算提前一些时间上京赴考。粲都为他筹备了盘川银两,何氏为他检点衣帽行装,临时又买了一头骡子。父母叮嘱:路上小心,不必著急赶路,要早点投宿……。筠松一一答应。

启程这天,筠松早早上路。由於时间充足,饥餐渴饮,晓行夜宿,慢慢行走。尽管没什耽搁,又骑了骡子,在途也一月有余才到达长安。

到了长安,筠松见离考期还有好几天时间,便想找个较僻静的地方住下,以便看看书,再温习温习一些作文。於是,经过探问,便在安平里找了个客栈住下。

筠松在客栈休息两日觉得已经没有了疲劳,第三日便穿戴整齐,到长安街上游逛。

长安城,一名大兴城。西汉高帝七年(公元前二百年)自梁阳徙都於此(周武王亦曾建都於此)。後新、东汉献帝初、西晋愍帝、前赵、前秦、後秦、西魏、北周皆定都於此。人言是六朝古都,实系十朝京城。长安城因历朝帝王所居,屡经修整,房舍较为整齐,街道亦比较宽阔。

筠松在街上漫步,东观西望,许多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的东西目不暇接。只见男的衣冠楚楚,人物轩昂;女的绫罗珠翠,娇艳异常;店铺排列,商贾云集,一片繁华景象……。筠松看後眼界大开,感触良多,不禁与岭南“不毛之地”相比,直觉天壤之别。

他游逛了半天才回到客栈,因闲著无事,又信手把以前作的且看过几次的文章拿来看看。原想这些文章是认真推敲,几经修改後才定下稿的,颇算得意之作。不知是到了京_城见识与前不同,还是别的什麽原因,此时再看又觉得写的并不怎麽好了,想起考场的作文非比平常,竟有些气馁,耽心起这次大比会“名落孙山”来。其实,这些文章确是作得不错的。

到了考试这天,筠松偕同各地来的考生步入考场。那静谧的气氛自不必说,各自的心情更难以描述,筠松却显得镇定自若。几道考题发下来筠松一看,有的竟和自己原先设想的题目不大偏离,因而略加思索便拿起笔来应答,作起来不觉很难,没多久便作完交了卷。

考试完毕,他回到客楼回想应试的情景,忖度自己的答卷,竟得得中有望。想想发榜的时间不会要很长,难得来京城一趟,自己带的盘缠足够,便在客栈多住些时日,静候发榜。

筠松住在客栈,除到京城各处走走看看外,也偶尔邀了新结识的一些考生到近处的名迹胜地游览,籍以消闲。

一日,金榜高贴。消息迅速传开,整个长安城沸腾起来。“悬了榜罗!”“看金榜啊!”,到处相互传说。前往看金榜的人络绎不绝,贴榜的地方则是人山人海,围得水泄不通。

筠松听得悬了榜,立即前往观看。可是贴榜的地方围满了人,站得远了怎么也看不清。于是,挤!挤!逐渐靠近。好不容易挤了进去,一看,哈!自己榜上有名,心裹阵阵高兴。

经过拜谒主考,会晤同年等应酬,不过数日吏部便发下了文书。得中的,有的分派在朝任职,有的放了知县,有的……,筠松被授了个“掌管灵台①地理”的官。!时筠松二十岁,为懿宗咸通庚辰(公元八六0)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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弃官为民操旧业

杨筠松做了执掌灵台地理的官,其职守仅是负贵长生殿的祭祀和巡察、查禁皇陵有无砍伐林木、挖矿设窑等事务,此外,没有更多的事要做。因此,对风水更加刻苦钻研。闲著无事时常找些风水书籍看,一时找不到便觉心裹难过。

一天,他想起《琼林御库》那琳琅满目的典籍,料定内中必有关于风水的,自度掌管灵台地理,到御库借些风水地理书籍看会有一些方便,於是径奔御库而去。

《琼林御库》在皇宫附近。那裹一条布满褚红色门钉的大门终日紧闭著。裹面有好几座单库,每座库都编了号,在门首写有一号库、二号库、三号库、四号库……字样,库房裹分门别类地存放著各式各样的名贵稀物,如象牙雕刻,古鼎玉器、金银制品、名人字画、古典秘籍等等。由於库内存放的皆稀世珍物,属皇家所有,因而护卫得很森严,就是职高位显者一般也不可随便出入。

筠松到了御库,与司库打过招呼,说明来意,司库让坐。听说他要借书,便问要借那朝、那人、那些方面的。筠松告诉:不拘时间人名,只要关於风水方面的即可。司库认为筠松也是皇家近臣,他掌管风水事务,看些风水书籍是职内之事,二话没说便取出登记书名的册子,按筠松所言,从堪舆部找了几本出来,其中有《玉函秘术》、一行高僧的 《山河两界说》、郭璞《葬经》。筠松拿到书满心高兴,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便翻看起来。司库为他沏了壶茶,不便再说什麽,只好在稍远处坐下。

在御库看书毕竟难以静心,受时间约束,一次也看不了多少,只好间隔一二天或几天来看一次。从此,他成了御库的“常客”。

经过一段时间,司库见他循规守矩,看书如饥似渴,跑来走去甚为不便。这天见筠松来了便对他说:“大人,你为了看书走来走去甚有不便,你知道,御库之物不许外借,库内也不便久留。别的事情在下帮不了忙,看书的事我看就破个例,叫做‘瞒上不瞒下’。这样吧,你把想看的书一次找好,写张借条,把书带回府上去看,看完再拿回来.好不好?”

“太好了,太好了!谢司库大人关照。”筠松十分感激。

於是,司库取来册子给筠松翻看。筠松开列好要借的书名,司库把书找出,筠松写了借条。筠松临走时特意说明:司库大人,这些书我看完便及时送还,绝不使大人为难。

筠松在御库借来的书都是风水名著。他如获至宝,有空即读。在看书中能认真领会,注重关键,反复思考,重点摘录。什麽地脉、地气、砂水、点穴等等,务要细细理会,书本知识加自己见解,从中起到举一反三的作用。

俗话说:功夫不负有心人。杨筠松持之以恒地学习堪舆,钻研风水,逐渐达到了精通的目的,这为他後来专事风水地理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
咸通十四年(公元八七三),懿宗病重。弥留之际,左神策军中尉刘行深,右神策军中尉韩文豹不顾“无嫡立长”的故例,本来应由懿宗长子魏王佾节嗣位,却矫称遗诏,将懿宗第五子普王儇立为皇太子。不久,懿宗崩逝,李儇即皇帝位,是为僖宗。

年仅十二岁的李儇童心未化,每有大臣奏议往往搁置不理,只是耽於游戏。什麽骑射剑槊,音律蒲搏,蹴踘斗鸡。无不喜爱。库银空虚田令孜极力筹划,懿宗只管任意挥霍,朝政多由令孜处决。令孜因投僖宗所好而获宠。

令孜本姓陈,冒宦官姓为田,他为人狡诈,善於钻营,因僖宗宠信,在朝专权,横行霸道,量官纳贿,从而弄得朝政腐败,人怨沸腾。

咸通十五年,杨筠松策封为金紫光禄大夫,当了僖宗朝国师。後见僖宗荒淫懦弱,朝庭颓风日盛,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中苦不堪言,曾上《百姓十苦书》,希望僖宗明察下情,减轻人民负担,救助贫苦,但未得理睬。时隔不久,关中等地水旱相巡,饿殍遍野,赋徭仍未减轻,筠松又冒著“一封朝奏九重天,夕贬潮阳路八千”的风险上《国以民为本》书。

书曰:“高祖建立唐室至今,几二百五十余年,先得贞观之治,後有开元富蕃,虽历安李之乱,总为河清海晏,勉称升平。

迩数年,累有内乱发生,边境少宁,关中等地水旱相继,而上下官吏则恣肆奸欺。库银几空,复加急政暴虐,赋敛无时,致庶民不堪重负,骨肉难以相顾,卖田宅鬻儿女者众,迫於生计外逃者多。於此,朝廷不加赈,有司不知恤,致饿殍遍野,生灵涂炭,耕地东荒西瘠,萧条景况难以言状。民不聊生,心必散焉,臣忧甚!

古云:凡物,生之有时,当用之有度,反之,物必乏,财必空。管子曰:‘民不足而可治者,自古迄今未之尝闻’。斯亦云:‘快意当前,适可而止。焉有重乎色乐珠玉而轻乎人民也!’目前境况,民心背向事关社稷,岂可等闲置之乎?

臣,名属大夫,职掌灵台,实如岩穴之士,平庸无为,自度无能辅政济民,所闻所想早於上达天听,惟恐圣上见罪而踌躇有时。今者,为报先皇殊遇、陛下信任,为开张圣听,故冒死以闻。

祈陛下整肃朝纲,纳忠谏,亲贤臣,减优伶,充仓禀,恤民苦。若此,社稷幸甚,民之幸甚!

谨此,伏乞圣察。”

这道奏章除隐贵僖宗荒废国政、眷恋声色外,句句针耳乏待弊,字字同情人民。但结果又如何呢?它像《百姓十苦书》一样:泥牛人海无消息。

唐朝末期,内乱时有发生,边境亦很不宁静。朝政日益腐败,人灾又加天灾,弄得民不聊生,“倡乱”者有可逞之机,终於一处举事,四方响应,朝庭无力抑制。

乾符元年(八七四)濮州王仙芝聚众数千揭竿长垣。次年,冤句人黄巢纠众起应,战争历经六年。至广明元年(八八0)十二月五日,黄巢军攻克潼关。消息传到长安,僖宗吓得魂不附体,急召几个心腹大臣问计,而那些大臣平时养尊处优,事到临头却一筹莫展。僖宗甚为不悦,但亦无可如何。

他们正面面相睹不知如何是好时,田令孜得报:“巢军前锋已离京不远了。”这一报更如惊雷,僖宗差点跌倒。令孜走近他,说:陛下勿虑,贼众来了则暂避一时,我已召集五百神策军护驾,赶快幸蜀吧!此时的僖宗已六神无主,只说 “随卿安排”,便跟著令孜出逃。

僖宗逃前,匆忙之间对谁管御库、谁管宫门锁匙作了个草草安排。当晚便带领妃嫔三人和福穆潭寿四王,在田令孜麾五百神策军护驾和秦韬玉、孙樵等少数从臣陪同下,在“百官皆莫知之”的情况下仓惶逃奔西川。

第二天早晨,杨筠松及尚在京中的大臣不知道宫中已发生的事情,仍整衣冠带到金殿早朝。等了许久还不见僖宗到来,但又不敢离去,後来才知道僖宗已逃,且不明去向。顿时人心徨惶,一哄而散。

京中无主,一盘散沙。“树倒猢狲散”,各人都打著各人的算盘。有打算到外地临时避难的;有收拾东西准备永离长安的;也有附炎趋势,急於串连其他官员做迎接新主子黄巢的准备的。

筠松走得慢些。他望著这一夜之间便由庄严肃穆、热热闹闹而变得死气沉沉凄冻冷静的皇宫,百感交集,不觉凄然。

他正沉思默想中,忽见後宫走出一个官员。他是留下看管宫庭的。见了杨筠松便小声说道:“国师!皇上已经幸蜀,起驾时曾留下旨意,令国师赴昆仑山步龙。”接著又道:“皇上幸蜀之事切勿向外人言讲。”筠松听了这个口传的圣旨未说“遵旨”,只是反向:“皇上命我去昆仑山步龙?’,那总管点点头,即扭转身回后宫去了。杨筠松停不多时也离宫回府。

在回家的路上,筠松顶著腊月呼呼北风,想著刚才提到的昆仑山,似乎那高耸的山峰,皑皑的白雪,呵气成冰的情景就在眼2前。也许是心理反应吧,他身上似乎越来越冷,心裹越来越烦。

他边走边想,总也不可理解:过去不是都说中国有三大干龙,三大干龙也都从昆仑山发脉而来吗?为什麽现在还要我到那裹去步什麽龙,去步龙又是步那裹的一支呢?他想不通。

後来,他与僖宗出逃的关系联系起来猜想。一想再想,似乎悟出了个中缘由:唔!步龙不就是查堪龙脉风水吗?这个嘴上还没长毛的小皇帝也真是的,自己被黄巢逼得出走,不想想自己的胡作乱为,不怪那些宦官弄权搞得朝政日非,黎民受苦,因而导致内乱和无力平乱,显然怪起祖宗来了,认为祖宗的风水转向了,要我去查堪龙脉风水,从头查起。

筠松并不知道僖宗要他去步龙的本意是什麽,却认为自己的猜想八成儿都是对的。

筠松回到国师府,家员看出他有冷意,立刻泡了热茶,送上火炉。他坐在火炉边的太师椅上,呷口热茶,把手伸到火炉面上烘烘,又静静地思索起来。几年来朝中发生的几件大事如懿宗驾崩、刘行深矫诏、僖宗登极、令孜争宠,以及目前发生的造反等等,一幕幕浮现在脑裹。回忆往事,他对僖宗被迫出逃觉得是咎由自取,对他的复起也甚为失望。但时下自己该怎麽办呢?步龙是万万不能去的,留在京城无所依靠,国师府也住不了几天……他反复考虑,最後打定主意:弃官为民,自奔前程,重操旧业,做地理去!

时局的突变,他知道京城这地方不再是安乐的处所,不要几天还将是个危险之地,得赶紧离开,走的越快越好。他从太师椅上起来,叫拢家员仆人,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们,各给一些银两,劝他们回家安份守己,俭朴度日,积攒钱财,另图发达。

筠松安顿好家员仆人,随即步人内室,连夜打点。他叠好朝服,略整公文,棒出官印,连同一些不属私有的物件分别用袋子装好,结束定当後把它悬挂到大堂梁上。接著,又不顾劳累找好自己的必需用品,取来《玉函秘术》等堪舆书籍以及剩馀的少许银两,结成一个包袱。待诸事料理停当了方才歇息。

次日,筠松起了个大早,勿匆扒了几口饭便挎了包袱、拿起雨伞,提前到城门边等待。城门一开便急急出城,朝著东南方向走去……。


筠松在朝任职数年,做过国师大夫。乱时年月,惟恐生出变故,上了路还忐忑不安,边走边盘算著另取个新的名字以掩人耳目。取个什麽名宇好呢?想到自己素来同悄黎民,现在弃官为民了,此後将与百姓朝夕相处,应当量力而为,地为民作些实事,救助贫民。於是取了个“救贫”的号。

僖宗出逃的一二天後,京城官民大家都知道了实情。那些本来就有劣迹的人和一些非份者,一帮一伙的拥进皇宫,把宫中财物劫掠一空。

黄巢军攻破潼关後,势如破竹,数十万人马长驱直入抵达京城,路上稍无抵抗。随後,黄巢乘黄金舆到了长安,登太极殿,以将军身份讲了一些“安民”的话,笼络人心。几天之後,经部下劝进,便以纸画龙衣,以战炮代礼炮,举行登极大典,即位含元殿,做起了“大齐”皇帝,改元为“金统”。

黄巢做了“皇帝”仅数日,便传旨下去:唐官三品以上悉令罢职,四品以下守官如故。

巢军数十万人马突聚京城,粮草不齐,没过几天兵士抢劫店铺,随之出现人吃人的现象,秩序一直没有井然。

杨救贫早已风尘扑扑地在南行途中,京城裹发生的事情过了很久他才知道。他庆幸自己走得早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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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9 20:23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处州从艺扬美名

僖宗怆惶出逃,杨救贫与朝庭分道杨镳,自奔前程。

他离别京城,一路不紧不慢地往南而行。此时,他失去了官职并不惋惜,一经摆脱谨言慎行,每天早朝跪拜皇上的陈规严矩,倒觉得“无官一身轻”,一下子似乎心情舒畅多了。

但是,生活环境的突然变化,又使他少了一些什麽似的,有些失落感。使他不得不考虑的是:自己在朝为官清廉,身边甚少积蓄,日後浪迹江湖,居无定所,究竟到那裹去安身?今後的生计如何安排呢?虽说熟练堪舆,可以靠做地理维生,可是,处处人地生疏,有谁知道自己是懂地理的?……这许多问题不时地萦绕脑际。

救贫想来想去,转而又觉得自己也想的太多了。俗话说:“船到滩头水路闻。”事已至此,思前虑後又有何益?

以後以堪舆为业,人地生疏不是可以自作介绍,自闯门路吗!不知何处安身,不是可慢慢物色长住之地吗!主意稍定,心绪也随之安定了许多。自然,这只是一时之念。要把那些实实在在的难处付诸脑後,从而在心底抹掉是不可能的。

他茫无目标,边走边找地理做。时间一天天过去,穿郡过府,经村越县,不知经过了多少山川,多少村落。这飘泊的生活,自己也说不出是个什麽滋味。

这天,他屈指算来,离别京城已经有三个多月了。虽说天气乍暖还寒,路边农舍幢幢,田野燕飞人忙,却已是春意盎然了。本来是心烦不安的,一路上各异的自然景色,不同的风土人情,却深深地吸引著他。因为,这在喧嚣的京城无论如何也是见不到的。联想起李自《送孟浩然之广陵》的“烟花三月下扬州”句,心想:我不是正在这烟花时节朝著扬州方向而行吗!因而,又觉得自己有了额外所获似的,愉悦之情油然而生。

然而,只身孤影,终归寂寞。对於此时的他,“在家千日好,出外半朝难”这句话,时时都能体味出来。为了不错过食宿时间,往往不得不量时而行,逢丘陵荒野得紧走一程,遇人烟稠密才住了下来,看看是否有人要请地理看风水的。

一日,救贫来到了浙江处州地面的一个地方。这裹一片开阔平地,住户不少。只见那矮树丛丛,鸟啾花香,港汊纵横,田连阡陌。虽无万壑争流,千崖竞秀,少松少樟亦少竹;却有那多柳多麻更多桑。救贫觉得这是个好地方,自度这人烟稠密之地必有人要看风水,便在此找了户人家住了下来。

救贫住在一姓沈人的家里。主人得知他是个风水先生,生活漂泊,显得同情,招待颇为热情。

村裹的人听说来了个陌生的地理先生,不少人前来看望。他们当中有好奇心的,有事先来打探打探,想请地理看风水的。来人七嘴八舌,问这问那的都有,一时之间救贫应答不暇。随之,村人奔走相告,“我们村裹来了个外地的风水先生”,“沈某家有个做地理的”,不久的时间,全村知道了,也很快传到了村外,甚至老远的地方。

救贫住在这裹的时间虽不是建宅修墓的应时季节,也有请他看阳宅风水的,请他做阴宅地理的。他帮人做地理,不但细心察看龙势脉象,且风水好在那点,忌在何处,都一一讲明,无卖弄,不欺哄,更不信口索酬,保得人们信赖。

对於风水,许多人是宁可信其有,不肯信其无的。这裹有户人家家事不顺,自以为阳宅犯凶,请救贫帮看风水。此人过去就问过风水先生,那先生自诩高明,当问过住宅朝向,主人年庚後,未经察看便断言“此宅犯凶。”现经救贫一看却说“宅宇无碍。”东家疑惑,将过去曾问过风水先生的事一一述说,并道:“杨先生,我的茅居怕是有些关碍,请细细察看,明个究竟方好!”救贫道:“依我看,贵宅并不犯忌!”可是,东家仍不放心,他那裹知道救贫是风水行家里手?於是又问:“为什麽过去那位先生断言我的住宅犯凶,同是一幢住房说法又各不相同呢?”救贫觉得解释不清,本来想说“他为的是钱”,但又不便直说,只幽默地说:“那位先生比我高明,他能看出忌处,我不能!”东家见救贫一再说:“无碍”,心裹是铁实了些,却像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”这句话说的那样,思忖:也许真的没什妨碍,要不,他就不想赚钱麽!

看完房屋的风水,两人聊著闲话。东家觉得这先生也真怪,联想起自己看房子的事,笑著问:“杨先生,人都说‘十个地理九个破,一个不破没地做’,新宅旧宅,只要叫地理先生一看,不是说这裹不吉,就是说那裹犯凶,看过的风水总是後者揭前者的短。我就没有看到一个说看过的风水没有一点嫌破的。你却与众不同,似乎不想多做风水多赚钱似的,何也?”。

救贫觉得他问的蹊跷,答道:“对於风水,各人的看法是不同的;对待一件事,是不是都计较个人得失,也是各不相同的,我倒问你,你说地理先生看过的风水都说这裹不吉,那裹犯凶,果真如此麽?我是想,是好应说好,是坏便说坏,好又说成不好,坏便说得更坏,这不是为了讹人钱财又是为着何来?这揆之情理不通的事我不能做!讹人钱财,问心有亏啊……”

东家听了救贫的话深为感动,向他投去敬慕的目光。自言自语:哎!真是一样的米供出百样的人,这杨先生真正人君子也!

在处州,请救贫看风水的不少,都说他风水术精。他所说“讹人钱财,问心有亏”的话传扬开去,更留下一个美名。

救贫在处州来来往往,住了较长时间。

然而,风水不是家家要看,地理不是天天有做的,一段时间过後,毕竟看风水的少了,救贫不得不转走他方。

光阴荏苒,救贫离京已经一年多时间了。想想自己身如大海扁舟不知谁边,随流浮萍,无处扎根,觉得长此下去终不是事,更想著要找个安身处所。自然,这适於长期安身之地那裹去找,自己是完全没有底的,他不得不听天由命。

救贫离别处州继续向南而行。在这弃官为民的一年多时间裹,漂泊迁徙几成习惯,但走得远了仍觉两腿酸痛,疲乏无力。无奈之下只好忍耐坚持,到了後来则索性放宽心思,把不断的迁徙走动当游山玩水,拿途中见到的一村一舍、一石一木当幽景奇观,边走边看,细心品赏,聊以自慰。

这天,他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。由於走得远了实在是太累了,见路边有块乾净大石便坐下休息。四野望去,眼见青山排挞,绿水环绕,忽上忽下的崎岖小道,冥思遐想中,又想起了朝中的往事,自己的处境和将来该如何打算来。他一想一句,在无意之中竟缀成一阕词:

山自低高,路何迢迢?弯弯溪水梦绕。上之朦味,廊庙倾倒,谁与一同计较。乐得喧嚣永去,寂寞又生,愁难了!愁难了,恬然自安,只在自我天地,度将昏晓。 竹篱茅舍风光好,吾甘淡薄,富贵过眼云烟。我何人斯!安能永好?从兹後,寄情山水,荣辱烦恼总少……。

救贫想起坐得久了,没心把词斟酌续完便起身赶路。沿途虽也找些地理做,但是,总难有住上几天的地方,只好走走停停,随寓而安。几个月後,他辗转到了湖北境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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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6-20 16:59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谢谢,受教益了,领略了一代宗师的风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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